纹路。她不敢抬头，因她余光已经看到了在黄泉路旁游荡的鬼差，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她只好一边堤防鬼差，一边应付着男子。

“头一次进阴间，害怕是正常的，以后有经验了，自然会习惯的。”

“嗯，谢谢你。”

“到奈何桥了，你不想看看孟婆吗？来阴间的活人，通常都会先看看孟婆。”男子温和提醒。

方眠眼瞅着自己的脚尖，咬着嘴唇没有回应。男子只当她是害怕，心下了然的耸耸肩，径自往前走：“那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我将他带入轮回便会回来接你。阴间虽然很大，但引魂师并没有权利全都走一遍。”

她抬起头，看到男子带着鬼走上了奈何桥。男子在左，鬼在右。她看着整齐的队伍，蓦地扯出一个笑意。

以往都是在奈何桥的另一头守着彼岸花丛，这还是头一次站在这一头看着奈何桥的模样。尽管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样的红黑相间的石砖，还是一样平静没有波澜的忘川河，可她抬起头看着奈何桥中央的时候，眼角还是湿润了。

那个总是带着明媚笑意的女子，果然还是站在那里，手里的碗中，是满满的孟婆汤。

数千年前，她们曾聊过孟婆汤。

“孟婆，你自己有没有喝过孟婆汤？”

“我？这汤水就是由我做出来的，自然喝过。”

“那你岂不是……”

“自我有记忆起，我就在这里守着三生石和孟婆汤，喝不喝，忘不忘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

“不过？”

“有时候我也会想，或许在我被任命为孟婆之前，也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的吧……不过既然已经忘却，我倒也不愿再去回想。”

她哀伤的笑了笑，打算转身去找一找谛听。

就在转身的刹那间，她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呼唤。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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