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心绪染枯琴(丁)(2/3)

作品:《烈旗

守在这儿啊!”说罢忽然转过身,佝偻脊背,缓缓前行,口中道:“罢了,你们一个个,都有自己的保持,却不知道,有何人记挂于你们,又有何人伤痛于你们……唉!”一声叹息过后,老人家连连摇头,身影中布满了萧瑟之意。

一旁的杨忠这时道:“医老莫要难受了。”一句话说完,却又不知要如何接下往。

荒木叟老眼微斜,看向杨忠,道:“医老?怕是有十多年没人这么叫我了!杀胡刀这几年在蜀地可是威名远扬啊,也亏得还记得我老头子。想当年……”说到这“想当年”三字时,荒木叟身上微微一抖,目中布满回想,道:“嘿嘿,那时候你还是个小西儿,满怀志向上京来考武进士,与张定国便是同届,后来不料在翠云楼上争取巧娘而大打出手,最后却被那林逸之拔得头筹……”说着眼神回转,又是愣愣地看着灵位出神。

杨忠听得荒木叟提及自己少年往事,不由得面上一红,当下大笑粉饰道:“没想到医老还记得我那些破事,此地严冷,我们先往聚义厅中饮酒吧,我这老腰这些年越发不中用了,本日难得还能碰到当年大齐国手,医老定要给我这把老骨头活活血啊。”说着忽然转头朝一旁的泪流满面的张勇敢挤了挤眼。

张勇敢懂了杨忠意思,哽咽着哈哈一笑,大手一伸,搭在荒木叟肩膀上,接着身子一拦,挡住荒木叟视线道:“荒木……爷爷,我老子是你的小辈,你自然便是我的爷爷,老子我知道我老子若是在天有灵,也盼看看见咱们爷孙饮酒开心,不盼看……嗨……不盼看那个……”说着又是两行长泪滚滚而下。

荒木叟见状,轻轻拍了拍张勇敢的脊背,转身对杨忠道:“你说有酒?便往喝些吧,总算是遇见了故人。”说着一笼衣服,便向聚义厅中走往。

项尤儿等这几日均是在聚义厅中商议事务,故而聚义厅也颇为热和。这时寨中头领多已随着项尤儿下山而往,便只留下耿忠儿与刘壮实镇守寨门,寨中也便只有男丁五十余人,加上妇孺七八十人,众人皆有巡寨堆土任务,倒反而让这聚义厅显得空旷无比。

此时荒木叟与杨忠、张勇敢三方坐定,杨忠将温好的酒各递了一坛与荒木叟和张勇敢,自己抱了一壶,便张口大喝起来。张勇敢有样学样,也不管荒木叟,抱起酒坛也是就口便喝。这时却听得荒木叟将酒坛放在一边,冷冷道:“老西儿,你天冷的时候,疼的应当不是腰吧,应当是这儿吧……”说着伸手指了指胸颈之间的“中府穴”,又伸手往火盆上取热,道:“你这套刀法,蓝本名叫杀虎刀吧,只不过由于你有个同在武川的弟兄飙将李虎,所以才将别名改了的吧。不过,实在你这杀虎刀一开端也不叫杀虎刀吧。”

说话间,荒木叟将手搭上了杨忠腕脉,闭目片刻,道:“嗯,我所猜不错,你这杀虎刀刀势威猛难收,若是久练,刚劲必定反震手少阴肺经,而其中,中府穴受震最多,长此以往,一旦冷气投进,便会使你胸腹间憋闷不已!故而一开真个称呼便是“煞府刀”,但后来代代相传,如今便成了杀胡刀了。”说着忽然手上翻转,指尖沿着少商、鱼际、太渊、经渠、列缺诸般穴位一路点上,便是已然在替杨忠按穴了。

杨忠初时还待推辞,但不料荒木叟的劲力达到穴位,他全身潜力似乎都被搅动起来一般,浑然没了言语的余暇,只顾调息定气,便连酒坛子都滚到了一旁。便这般半盏茶时分,杨忠忽然大吼一声,面色由红转青,渐渐回回本质,长出了一口吻后,对荒木叟拱手道:“医老果然妙手啊,杨某感到好受多了!”

荒木叟点了点头,道:“唉,我这番工夫,只是能减缓你一时伤痛而已,你此后用刀之时,宜多收三分劲力,还有,此后这酒,便也戒了吧……”

杨忠听到此,胡子一竖,两手连摇道:“要不得,要不得!杨某平生乐事,便是杀强敌与饮烈酒,医老这是要了我老西儿的命了也!”

荒木叟看他拒尽的坚决,颇有孩子气,不由得也是一笑,心中却已然热了几分。

却听得杨忠问道:“医老,方才你帮我梳通手少阴肺经,用力有激有缓、有推有拔,从前俺练真气,都是一味冲关而下的,却与医老之法不同。”他此番问话,实是躲着想要荒木叟将方才那套伎俩传与他的动机,因此话语中颇有推重。

荒木叟看出杨忠意思,叹了一口吻道:“众人皆认为经络是行气的脉络,但却不知,这气为阳者,是为何会循着经络流转的!”说着他抬起眼前酒,浅浅喝了一口,似乎是没料到这酒如此之辣,喘了几口吻之后,又道:“人之躯壳,实在恰似天地世界,期间或有山川丘陵,或有河流湖泊,其中例如气海,便如同躲气之所,再如涌泉,便似是喷泉之窍。作为医者,不过是使得这人体的天地之间,该通畅处通畅,该和谐处和谐罢了。但世上妄人颇多,非要移山填海,不自量力,逆天而行,岂能不病?唉……”

杨忠乍听闻这番天地医道,不由得心中肃然一凛。他平素虽说是伤病纠缠,但惯于战阵,多少也有些讳疾忌医,本来他本日求教,多少也有疏散荒木叟哀痛之意。但却不料听的这老者一番言语,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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