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做了什么！”

白非夜看向何来，声音透着严冷透骨的杀意。

“我什么都没有做，白非夜，是你，是你亲手将她变成现在这样的！怎么样，失往心爱之人难受吗，苦楚吗？哈哈哈哈……”

何来猖狂大笑，晃来晃往的佝偻身影忽然一怔，他微微张口，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他本想抬手将喉咙上的银针取下，一把剑却快他一步，直直穿过他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灵儿……”

白非夜轻搂着凌灵，有些着急，嘴里不停道歉，把内息传进她体内。

“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凌灵轻声安慰他，浑身是血的她让白非夜思维忙乱，见她此刻伤得这么重，他始终不愿信任这是真的，磁性好听的声音透着无助和发抖，

“你不是跟我说，金丝软甲刀枪不进吗，为何你却……”

凌灵开端泛白的嘴唇微微上扬，

“义父说过，飞刀的材质，是唯一能刺穿软甲的。”

察觉自己的意识开端不受把持地涣散，一股强烈的睡意向她袭来。

凌灵强撑着自己的意识，轻轻抬手抚上他的脸，眼力和手指依次划过他精巧如雕刻一般的五官。

脑海中穿越到这里与白非夜相识至今的一切画面，快速在脑海中回闪。

她记得，人在逝世之前，会想起生前所经历的一切。

鼻子一阵发酸，接连不断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紧贴着白非夜，用自己最大的气力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白非夜，”

她轻声唤他，声音细微又发抖，

“我，舍不得你。”

揪心的痛顺着心头的伤痛蔓延，凌灵的手紧贴着他的脸颊，不愿放下。

流进体内的热流又飞速流逝，强烈的睡意开端吞噬她的思想，手上忽然传来的湿润让她快涣散了意识又集中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她见他哭了。

手被泪水浸湿，此时的他剑眉紧蹙，双眸通红，深奥的星眸中扭曲的映着她的脸，眼泪接连不断地夺眶而出，他将凌灵牢牢搂在怀里，身材不停发抖，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灵儿，不要，你不要离开我，你走了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办！”

他语气中满是无助和哀求，平日的冷静冷静此刻没有一星半点。

面对这样的他，凌灵不知如何是好，她本想和他多说说话，可即将侵占大脑的睡意却让她不得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要离开了。

凌灵闭上双眸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她在这里有太多的不舍，要是可以，她真盼看此时产生的事，只是一场梦！

“非夜，”

她抬手轻搂住他，声音有些飘渺，像是随风而起的沙，

“我不会走，我们要回夜城，把……把那两棵桃花树带往锦西岳，我们还要坐在冬夏阁的屋顶上……饮酒，我还要看着十二长大，看着她嫁人，看着你变老，头发变白。到那个时候啊，我就会对你说，嘿，这是谁家的老头子，长得……真俊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空中。

白非夜垂首看着他怀里双眸轻阖，唇角带笑的凌灵，深奥的星眸有些失焦，弥漫着无助和失看。

山谷内一片安静，偶然的风吹得树叶发出稍微声响。

心似被狠狠地剜掉一般，白非夜咬着唇，身子不停发抖，他没有哭出声，笔挺的鼻尖贴着凌灵的额头，迷恋着那抹淡淡消散的体香。

一道微弱的光射进他眼中，他转眸看向凌灵胸前，只见血染红的一大片衣裳下，闪耀着隐约的红白相间的光。

白非夜顺着那道光找往，在凌灵的衣裳里，找到了那枚许久之前他亲身送给她的羊脂玉戒指。

此时的戒指被血染得通红，发出微弱的光芒，他眼力忽闪，想起有关于戒指的一切。

卫繁荣曾经说，凌灵的血能触发戒指让他好起来，那他的血是否也能让她醒过来？

想到这里，他眼力变暗，泛着坚定，现在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他都要一试！

最坏的结局已经产生，此时白非夜心中浮出两种另外的可能性，一，他消散，凌灵醒过来；二，凌灵的灵魂回到另一个时空，她在这儿的身材，苏醒过来。

他曾想将她永远留在身边，而现在，只要她能活在世上的某一处，对他而言，便是最好。

即使，他再也见不到她。

白非夜轻拔出凌灵胸前的飞刀，猛地在自己手心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瞬间溢出，他将羊脂玉戒指放在伤口之上，牢牢拽在手中。

片刻间，他只感得手心开端发热，随之一道强烈的红白相间的光从他的手中溢出来……

瑾容，青流，青风和红烛一路寻到山谷深处，眼前场景却让他们僵在原地。

不远处，白非夜搂着浑身是血的凌灵，静静坐在展着金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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