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整夜都没有睡意，脑袋里昏昏沉沉，一会想的是那条没头没尾的短信，一会想的是那个失落的学生。

外头的雨还没有结束的迹象，易泽然最多只能明天达到，假如那个孩子真的碰到什么意外，耽误那么长时间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黎明来临前她打了个盹，一睁眼就创造天都亮了，外头的雨终于停下，而校长还没有回来，听赶回来吃饭的村民说，校永夜里跑得太急，崴了脚，现在正在山腰处歇脚。沈毓找了套干衣服，又筹备了不少干粮，托村民送过往。

萧落在厨房筹备早餐，烧火的空档忍不住拿出手机翻看，屏幕上竟然多了条消息，点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光线问题，照片大部分都是漆黑的，仅有某个角落映出一抹白光，光下缩着一团黑漆漆的不明物体。

萧落看了眼未标注的接洽人，心里一咯噔，连放大图片仔细看那团黑影，竟是个蜷缩在角落的孩子，镜头下唯唯一双眼睛亮得灼人。

心里绷紧的弦几乎瞬间断裂，她耳朵了传来轰叫声，险些仰倒在柴火堆里，沈毓及时扶住了她，伸头视察情况时她下意识地封闭了手机。

外面的孩子在扬光的领导下主动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个个都端着小碗，眼巴巴地往厨房里看。

萧落喘了口吻，木讷地抬起一只手放在心口。

砰砰、砰砰……心脏快要炸掉。

她移开眼再不敢看门外的孩子一样，可转头图片的内容仍在脑海挥之不往。

沈毓见她情绪不对，便主动招呼孩子们进来盛饭，她动作很快，几分钟的工夫就安排好了饮食问题。

转头，萧落还是面如逝世灰地坐在灶台前。

“是不是身材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先回往休息。”

萧落摇头，低垂的眉眼忽然扬起，眼中光芒亮的吓人，“四周有没有能容人的岩穴？很大，光线不太好，但足够隐蔽。”

沈毓怔怔地看着她，“你问这么干什么？”

萧落长出一口吻，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脸色，“昨天我做梦，梦见那孩子跑到一个岩穴躲雨了，刚才想想实在也是有这种可能的，所以问一下你。”

“昨天凌晨的雨实在并不是很大，根本没必要找处所躲雨，就算是躲雨，这么长时间，孩子也早该出来找吃的。”

萧落点头，脸色很明显沉下来。

沈毓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你放宽心，不要多想。”

“嗯。”萧落应了一声，丢了魂似地往外走。

天果然晴了，远处林稍有金色的阳光落下照得被雨水冲洗过的石块格外白，她吸了口吻，鼻息间全是土壤和草地的气味，湿润浓稠的气味堵在胸口，压得她险些窒息。

院子里孩子们正围在一起吃饭，其中欢声笑语不断，四周几个村庄，大概只有这群孩子还能肆意地欢笑了吧。

萧落出了院子，拿出撞在口袋的手机，再次翻开那条来路不明的消息

——有什么恨全都冲我来，没必要抓一个小孩子出气。

没有人回复她，萧落拿着手机往村庄里走。

早饭时间，一群妇女端着饭碗凑在一起聊天，聊的自然是昨天学校产生的事故。

有人见过萧落，看到她立即热情地上往搭话。

萧落吸了吸鼻子，把手机装进口袋，向妇人询问了村庄四周的岩穴。

成果让她很沮丧，村庄四周的岩穴大概有四五个，更不用说远一点的处所，那边地形复杂，常年无人踏足，毕竟情况如何连村里的老人都不懂得。

看来单凭她的能力显然无法找到那个地点，谢过村里人的赞助，萧落折身打算回学校等消息。

半路手机震动了一下，萧落立即查看消息，那人回了条消息：谁让你是胆小鬼呢。

萧落眼皮子跳了一下，屏幕上紧接着又跳出一条消息：再看不到你，我就把这个只会哭闹的孩子扔下往。

心口一滞，她忙乱地点开键盘打字，身后忽传来拖拉的脚步声，她手指飞快地打好一行字，还未点击发送，后脑勺一沉，倾倒的瞬间她看到一张男人的脸。

即使光线黯淡，她也看得很明确，那张脸她永远忘不掉——黎菁找来的男人，那个试图对她下手的男人，只要想到任何关于那张脸的信息，她就忍不住犯恶心。

萧落在做梦，梦里又回到了国最黑暗的时刻，黎菁拿着精巧的匕首来往返回在她脸上划，每一刀下往都是血淋淋的口子，她感受不到疼痛，却能千万倍地领会到被人踩在地上蹂躏的耻辱。

睁眼，一片漆黑，唯独脚步声格外清楚，她闻声女人和男人的欢笑和交谈声，各种语言声调混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岩穴中。

她下意识地扭头寻找那个孩子的踪影，只动了一下便碰到头顶的石块，那边的男女注意到她的动静立即结束了交谈。

世界猛地一亮，萧落被手电筒的光刺得险些睁不开眼睛，等适应了这样突兀的光线时黎菁已经走到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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