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偶然有点烦。但你总是能让我哥开心。”

晏嘉素来寡淡少语，和佟羌羌之间的对话也多半处于日常接触必要的交换，这还是第一次和佟羌羌一次性说超过三句话，而且是心里话。

“谢谢。”佟羌羌笑了笑，“谢谢你没有讨厌我……”

晏嘉瞥一眼佟羌羌的郁郁寡欢，心下微恻。

接下来的一天，持续走仪轨。在晏嘉有意无意的照顾下，佟羌羌总能吃点东西进往，她心里感到挺惭愧的，自己明明是当嫂子的人，却要麻烦小姑子来照顾。可是她实在提不起精力顾及其他事，也不想分精力给其他事。她只想认认真真地送晏西最后一程。

第三天早上，是晏西的牌位进祠堂的仪式。两天没怎么睡，又基础都是跪在灵堂的，走往祠堂的路上，白晃晃的日光照得她依稀有点晕。

祠堂里蓝本全都盖着红布的牌位已全部露出了真容，密密麻麻的全是名字，光线昏暗，以佟羌羌这种眼睛，根本看不明确。晏西的牌位被摆放在左侧的最边上，直到这时佟羌羌才看明确这一家子的人本来姓傅，连晏西的名字前都加了这个姓。

其他的舅舅都还在北京脱不开身。晏西的这一场后事全权由小舅舅操办的，最后的一炷香，也是由小舅舅在祖先眼前点上的。

而结束了进驻祠堂的仪轨后，佟羌羌才得知，最后一项仪轨是晏西骨灰的进土。

她全部人如遭晴天霹雳。

“为什么？晏西的家根本就不在这里！我要带他回澳洲！”

佟羌羌难以懂得。晏西说过的，他从小就随着父母往了澳洲，二十多年都没有和外公众接洽，为什么到逝世了反而要被放在陌生的荣城？

小舅舅的和颜悦色有点保持不住了：“这是规矩。就算是他的父母，三年前也还是从澳洲移回来了这里。还有你，固然还没来得及给你上族谱，但晏西带你来祠堂跪拜过他的父母，所以你以后逝世了也是要葬在这里的，晏西旁边的地位给你留着。假如你不愿意，可以，现在马上走。族谱就不用上了，之后的进土仪式你不必参加，你和我们傅家也再无任何关系，晏西每年的忌日，你更不用来祭拜。”

佟羌羌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往，幸亏晏嘉及时扶了她一把。佟羌羌看向晏嘉，用眼神询问晏嘉，盼看晏嘉能有什么措施。晏嘉清冷的面容多了一丝的青白，打破佟羌羌最后的盼看。

“是。”

一个字，确定的是小舅舅所讲的话。

佟羌羌脸色煞白，忽然更加明确自己到底给晏西造了多大的孽。她听明确了，晏西父母的尸骨，本来也被迫从澳洲迁回来了。全部源自于三年前，为了让她顺利摆脱佟羌羌的身份，他才主动接洽了外公众。

全部都是她连累了他……

然而除了屈服，佟羌羌什么都做不了。她进不进傅家族谱无所谓，可是她假如拒尽，她没法儿亲眼看晏西进土，她没法儿和晏西逝世同穴，她没法儿来祭拜晏西。每一个没法儿，对她而言都是致命的。

墓园在傅家的私人园林里。

佟羌羌彻底明确，小舅舅所说的不给她祭拜，并非要挟。

墓碑已经刻好，上面的照片用的是晏西的证件照，佟羌羌再熟悉不过。温柔的眉眼与润和的笑脸，此生却再也不能活生生地见到。

佟羌羌认为这两天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吉时两点看着他的骨灰盒被放进地底下时，她再度泪崩。

“晏——西——”

用尽全力最后召唤，沙哑的嗓音惊动一树的鸟雀，久久回荡在墓园里。

＊＊＊

一切结束，小舅舅亲身让人开车送她们离开。

和梁道森、庄以柔会合之前，佟羌羌先叫开往希悦庭。

“b里有喝的，假如需要自己拿。我进往收拾行李箱。”佟羌羌有气无力地交代。

“我帮你一起，可以快点。”晏嘉提议。

佟羌羌摇摇头：“不要。我想最后一次好好帮晏西叠衣服。”

晏嘉沉默。

佟羌羌兀自走进卧室，关上房门，闭着眼睛背抵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拖着沉重的步子恍恍惚惚地走往洗手间。本来想洗把脸好好苏醒一下，冷不丁地看到台面上放着剃须刀。

她愣了两秒，记起来应当是那天早上韩烈用的。

刚买的剃须刀，还是手动式的。佟羌羌灼灼地盯了片刻上面的刀片，缓缓地伸手拿了起来。

＊＊＊

佟羌羌的脸色和精力状态不太好，晏嘉一直都默默看在眼里，尤其她的脚步虚浮得，似乎分分钟都有晕倒的可能。是以佟羌羌进往卧室后，晏嘉并没有完整放心，佟羌羌前脚进门，晏嘉后脚就走到卧室门口，靠着门框而站，时时刻刻关注里面的动静。

她闻声了佟羌羌走动的脚步声，隔了不久，便闻声水声，猜测佟羌羌在洗手或者洗脸。

然而水声保持的时间比她想象得要久，她并不认为佟羌羌会在这个时候洗澡，心中立即察觉不妥，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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