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荣城机场大厅，人流窜动，明亮的灯光自上方打下来，在光滑的地面反射出光泽。

佟羌羌一手拖着行李箱行走，一手接听着电话，对那头的人性：“妈，我刚下飞机，还得和人接头，等我到了酒店，再给你回拨过往，可以吗？”

“你不用和人家接头了，不用往酒店了。晏嘉昨晚上已经和她小舅舅打过招呼了，会往机场接你，明天中午祭拜完晏西，全程押解你回来澳洲。”

晏嘉……佟羌羌愣了一下，蹙起眉头：“我这回来荣城是另外带了工作的。明天下午我没措施走人。”

庄以柔的语气谙了恼怒：“你是打算一辈子都流浪在外面吗？！”

“没有……不是……”佟羌羌回应得有些心虚，“我只是还没完整收拾明确……”

庄以柔默了一下：“你到底还需要多久……之前说的三年，我们全都由着你……现在都五年了……根本没有人怪你，只剩你自己和你自己过不往。你在世界各地快马加鞭地到处飞到处跑，处分的毕竟是你，还是身边的其他人，你想过没有……”

“对不起，妈……”佟羌羌做了个深呼吸，“好。我向你们保证，这一次荣城的工作结束，我必定回往看你和爸爸。就两天，你们多等两天。”

庄以柔这才欣慰地说了好，佟羌羌正要挂电话，庄以柔又叫了她一下，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然后踯躅着问：“你……你今年还是没打算往看一眼孩子吗？”

佟羌羌的表情顿时僵住。

庄以柔隔着电话似乎都能感到到她情绪的变更，还是选择了持续说：“我今天豁出往了，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和你爸早就没忍住，瞒着你见过那孩子了。你不知道他养得有多好，一口一个外公、外婆，你爸多少年没哭过的人了，见完孩子确当天晚上一个人静静躲在书房里抹眼泪。”

“我们不是忘记了晏西，我们也不是原谅了韩烈，我们只是心疼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的心到底有多硬，才干够一生下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抛弃了他？五年了，你在外面的这五年，就真的没有一分钟哪怕一秒钟想过他吗？每年你往荣城，就真的没有一丝半点的动机要看一看他吗？”

庄以柔缓一口吻：“不管怎样，我和你爸已经认命了。我们年纪大了，没多少日子可过，无力再顾及你的感受。那是我和你爸唯一的外孙。”

“没有意义的事就不要和我说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佟羌羌的语调平平的，没有任何的起伏，“回澳洲的事我再考虑。”

“怎么就变成再考虑？你不是刚保证会回来吗？喂？喂？小音？”

回应庄以柔的是电话被挂断。

第一次被佟羌羌挂电话，庄以柔怔了半晌没回神。梁道森帮忙把电话给她放下往，略微苛责：“你就不该把咱们偷偷见小外孙的事情告诉她。现在好了，她更加不愿意回来了。”

庄以柔叹了叹气：“母亲的心，终回是柔软的。我就是盼看她不要对孩子那么残暴……”

旋即，她重新戴了老花镜，伸长手臂远远地看着手里一张小男孩的照片，询问梁道森：“欸？今晚是不是又到和小家伙视频的日子了？”

梁道森很快答复：“没有，说好了一周一次。要明天才到日子。”

“是吗？”庄以柔的表情很是扫兴，“要不你和韩烈说。一周视频两次？”

梁道森皱皱眉：“你为什么不说干脆把孩子接到我们身边？”

“我倒是想……韩烈确定也不会阻拦……不批准的是你……”

“我当然不能批准。”梁道森从庄以柔的手里拿过照片，将照片塞回相册里，“终回我们还是要考虑小音的态度。再思念外孙，也得适可而止。”

***

钟如臻接到幼儿园的电话，放下所有事情促赶往，其他孩子都已经被各自的家长接走了，只剩韩迟焉着脑袋，老师似乎在和他说着什么，他却爱答不理的样子，兀自在脚下捻着颗地上的小石子。

“韩迟！”

听到熟悉的声音，韩迟立即转过火来，黯淡的眼眸一下子亮得和小灯泡一样：“大姐姐！”

钟如臻来接过好几次韩迟，幼儿园老师是认得她的，礼貌地打招呼：“钟小姐。”

钟如臻却一时顾不上回应老师，俯身在韩迟眼前，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又抬起他的脸，好好研究他的伤势。确认除了下巴被划了道淡淡的口子外，没有其他事情，她将韩迟揽过到自己身前，才问老师：“和他打架的另一个孩子呢？”

“家长已经领回家了。”

“为什么就先让那个孩子回家了？”

老师愣了一下。

钟如臻的脸色十分不和睦：“两个小孩子打架，你却单单留下其中一个孩子教训，意思就是毛病全都在我们家孩子身上，对方一点责任都不需要承担喽？”

老师被钟如臻说得有些面红耳赤，很无辜地解释道：“钟小姐，你先别赌气。我留韩迟下来，不是为了今天打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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