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之前，京城到处一片鸡飞狗跳，传言沸沸扬扬。本来年前最后一次大朝结束后，京兆尹忽然派出了衙役，四处收缴前段时间分发的飞公主传，并发告文，创造私自躲有错版飞公主传者，罚钱三贯，主动交书者，赏钱一贯。

饶是如此，那些飞公主传能收回者也不过半数，而该版的手抄本却已私下卖到了两贯一本的高价。现在全部京城里，便是不认识字的小贩们，也都知道了这桩事情，飞公主当年与宇文府的恩怨更是茶楼酒肆的第一热门话题，人人说得唾沫横飞，最后更是必定要提到从朝堂上流传出来的那个神秘咒骂：

当年飞公主在皇后支撑下与宇文宽和离，宇文家长房东母却出恶语，声称飞公主不守妇道，辜负宇文家的恩惠，飞公主于是对天赌誓：若是她负宇文家，她必毕生孤苦，不得好逝世；若是宇文家负她，夫人三世之内，必尽后裔——京城里，谁不知道如今的宇文府家主宇文宽，兄弟好几个却只活下来他这一个，而他却生了六个女儿，一个儿子也没有！先后过继了两个儿子竟也都意外逝世了，本来是祖上造孽……

黛兰将近日的情况说到这里，简直是眉飞色舞。看着洛妍的眼力，第一次带上了崇拜的脸色。

洛妍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很好，她赌对了，无论什么时候，消息流传的规律都是不会转变的，从打赌开真个吊人胃口、欲擒故纵，到查禁时的变相推波助澜，人类的好奇心、窥私欲、八卦热，永远在推动着消息事业的蓬勃发展。

全部打算里，唯一的意外就是太子那边忽然也想到要用飞公主来做文章——大概是想对照突出她的不学无术，无德无行吧，成果让二哥从下而上倡议印飞公主传的打算都落了空，连捏造的旧年印版都差点没有赶制出来。好在一切都还在把持之中，太子的动作，把他自己完善的埋到了洛妍事先挖好的坑里——按照本来的打算，她认为这事怎么也得产生在新年之后了。没想到一个心有灵犀，竟让她的这份新春大礼，直接变成了新年大礼！也许，她的运气真还不错？

是谁说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毕竟，我才是专业的！洛妍有些洋洋自得的想，这还是她回到大燕以来，第一次对自己有了坚定的信心。

不过，在全部过程中，她自己最满足的处所，实在还是精心编造出来的那个咒骂——夹杂在一百句实话后面，这句假话显得是多么耸人听闻又令人佩服啊，将全部故事推向了一个令人激动的**！

当然，二哥也很强，打算事情轻易，履行好打算才是真正的硬骨头，大燕的情报局真是一头暗处的怪兽，居然可以把手脚伸到任何处所……不过也是，若是情报局没有这等实力，二哥两年来又怎么可能与监国的太子周旋至今。

黛兰看着洛妍，忍不住问道：“公主，京城人原是一贯遵法怕事的，您怎么知道，这次京兆尹收书的布告出了之后，书却必定会流传得更快更广？我记得圣皇开国时也曾悬赏收缴兵器，很快就被收上来。”

洛妍忍不住笑着指了指那盆炭火：“我若吩咐你不许往拿那炭盆，你可会遵命？”

黛兰点头，洛妍沉默一会儿，忽然轻声道：“不许看你的右手！”黛兰立即下意识往右手上看了一眼，一怔之后才恍然大悟，行了一礼道：“谢公主指导。”

洛妍微笑着摆摆手，接着问：“这几日平西郡王府上可有反响？”

黛兰回道：“平西郡王大朝之后就病了，太子妃因回往侍疾，原定昨天的一场东宫宴会也未举办。”

洛妍点头不语。平西郡王宇文宽是威严正穆极好面子的一个人，却由于没有倒霉到让人难以置信的无子，而成为被广泛同情及幸灾乐祸的对象，自己的故事流传开来，的确就像往他的伤口上洒了一大把盐……只是，若让他女婿的舆论造成功，自己何尝不是一样的惨？

想起这次制作舆论的那几个要害人物，洛妍心里一动，问黛兰：“那两个太学院的学生和印坊管事，可会有危险？”

黛兰笑道：“不会。管事已经在年前离京回家，至于太学院的那两个学生结业之后出仕或有些障碍，但决计不会有别的危险。请公主信任邺王殿下。”

洛妍想了一想，也哑然失笑：管事这样的小人物也就罢了，太学院学生已经算是准备役官员，就算已经裸露出是某方的棋子，也不是可以轻易动的，只怕这已是两个棋手的一种共叫，不然，若论让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消散的手段，太子还真不可能比得上二哥的情报局。只是越是如此，太子一旦登基，二哥的处境就越是危险，父皇他……

洛妍头疼的放弃了持续思索，忽然注意到黛兰似乎有点欲言又止，不由道：“还有什么事情？”

黛兰脸上浮现出一种奥妙的抵触表情，半响才道：“在弃妇词的传言被扭转之后，飞公主传印制之前，大燕军校里也曾有一些传言，只是……”

洛妍皱眉：“你直说。”

黛兰这才道：“军校里的传言是，公主献帛多半是天师左袒，一个下嫁过大理书生的女子，怎么配当澹台将军的正妻，而且不是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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