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芝也没想到周天瑞堂堂一个团长会亲自跑到救护所来跟她表达感谢。

在最初的诧异过后，苏文芝冷静下来，坦然接受了周天瑞的道歉和感谢。

“周团长，这不怪您。当初我来这里确实是出于私心，您对我有些偏见也是正常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我也表达一下我的想法。”

苏文芝环顾一圈救护所，声音沉稳有力。

“我已经决定以后当一名军医，我会留在救护所直到战争结束为止。”

这个决定其他医生都已知晓，但周天瑞和伤员们是第一次知道。

周天瑞被苏文芝坚毅的眼神所慑，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苏医生，只要您愿意，救护所随时欢迎您！”

苏文芝的医术摆在那里，她的加入意味着他们的伤员可以得到更快的救治，更少的士兵会因为战争落下残疾或死亡。

“苏医生，有什么需要的您一定告诉我！我不在，您就告诉小周，一定给您安排好！”周天瑞激动之下承诺道。

“好，那我就先谢谢周团长了。”苏文芝从善如流道。

苏文芝立下大功，周团长也不能光口头上感谢。

不过苏文芝只是临时来支援，还没有正式的职位，再加上她现在仍然是在校学生，想给她晋升一下都不行。

周团长只能先暂时记下这件事，等后头苏文芝毕业正式成为一名军医之后再说了。

……

甘望海的伤本来并不十分严重，但因为拖了几天才接受治疗，最后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即使伤口恢复，他以后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用枪了。

关键是他的手臂不允许他再接受高强度的训练，也不能再搬提重物。

加上他家里的压力，甘望海不得不提前退伍回b市。

临走前，一大群人去送甘望海。

跟其他战友道过别，甘望海看着苏文芝用从前那种特别欠揍，还带着点儿烦人劲的语气说道：“你一边儿去，我跟我兄弟有话要说，不能让你听见，”

苏文芝翻了个白眼，看在他是为江翰学受伤的份上没多说什么，默默走远了。

江翰学无奈地笑笑，也不知道甘望海这么神秘是要跟他说什么。

甘望海看着江翰学说道：“我走了，你在这儿好好保重。”

江翰学点头应道：“你放心，我会连着你那份一起努力。”

“努力什么呀，保命第一！”甘望海露出个吊儿郎当的笑容。

相比几年前，经历过战争的甘望海有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从前他那么笑，会让人觉得他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

而现在，他看似风流的笑里带着无奈和遗憾，像是一个充满了故事的人。

闻言，江翰学也只是笑了笑。

他们都知道，甘望海说的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要是只想保住自己的命，他们就不会上战场了。

甘望海看了眼双手环胸站在远处的苏文芝。

察觉到视线的苏文芝再次朝甘望海翻了个白眼。

甘望海冲苏文芝做了个鬼脸，苏文芝扬起拳头作势要打。

江翰学看着两人幼稚的互动十分无语。

甘望海转过头看向江翰学，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

突然，甘望海上前抱住了江翰学，轻声问道：“那天晚上，救我们的是苏文芝吧？”

江翰学没想到甘望海那天晚上居然是有意识的，还认出了苏文芝。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承认道：“是。”

甘望海松了口气，像是预料得到证实，“那我们扯平了，咱俩谁也不欠谁。”

江翰学说不出话。

事情不是这么算的，在他心里他这辈子都欠着甘望海。

最后，甘望海把声音压得极低，在江翰学耳边说了一句话。

江翰学愣在原地。

甘望海退开，笑着道：“我走了！”然后跳上了车。

车子远去，甘望海从车窗伸出手挥动着向他的战友、朋友和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儿告别。???.hs

江翰学看着车子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个小点儿，始终没有回过神。

苏文芝走到江翰学身边问道：“怎么了？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

江翰学偏转过头看向苏文芝，“没什么，就是普通告别而已。”

“普通告别还让我避开，看来他是真看我挺不顺眼的。”苏文芝也叹了口气。

甘望海是她对象的好朋友，如果能打好关系，那自然好，可看这情况是不可能了。

江翰学笑笑，偷偷牵住了苏文芝的手。

苏文芝诧异看去。

这旁边还有不少人呢，江翰学一向很注意两人在其他人面前的距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的。

想到刚刚离开的甘望海，苏文芝只以为他是因为一时接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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