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度数最高的甘酿。

见他二人犹豫，便也不由分说的推了二人下去，“放心，这事我不说没人知道。”许是酒香太过浓烈，二人再矜持不得，饮上数杯。

苏嫣然见状，已是从身前的酒壶到处一杯，“上次取药，牵连了二位大哥，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先干为敬。”将杯中清水咽了下去，却见二人受宠若惊匆忙饮了三杯。

不多时，见二人神色恍惚，这也才假装俯身在桌上。见他二人沉沉睡去，这才起身，取了针线，向苏文渊房内走去。

翻看着布锦，摸索了封口的绣花，这等精妙也不知要秀到何时。小心翼翼的从头上取下簪子，将封口处的细线一一挑开。

小心翼翼的从夹层中取出一张纸来，这才惊叹于苏文渊的聪明之处。银票比不上真金白银，可真金白银未免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便置换了房地契。江南之地土壤肥沃，想来更是值得千金白银。这才皆数取出，不过四五张，却见丢出一张刘氏太守塞进去的纸条。

大概是承蒙关照云云。莞尔一笑，将它收入袖中，房屋地契放回远处。到时若是办他，一来从府中搜出这些，人证物证具在。二来，留着这纸条，到时也有个说法。

捻了几缕细线，依着原本的花样针脚细细密密的封着，借着烛火眼中倒是酸涩。这些年在苏府的时日，例银时有时无，采购的物件衣物，更是格外珍惜。却又不想失了体面，这才练就了这等本事。

“大人，大人？”听闻楼下小二的呼声，这般下去，若将他二人晃醒……幸得不过几针便好，匆匆撩拨两针，将簪子从新戴回发间。

晃晃悠悠的下了楼，猛灌了口白酒，假意倒下，拍着他二人的肩头。“怎的就喝醉了？快去守着，免得爹爹回来怪罪。”

这才惊醒，却闻得苏嫣然身上亦是一阵酒味儿，便也未多在意，匆忙上楼。苏嫣然莞尔一笑，扶了楼梯，向房内走去。

“试卷收了上来。劳烦王爷审阅。”苏文渊将试卷整理好，一分为二，将一部分交入夙盈觞手中，令一部分，握在自己手里。

“果真是壮志凌云。”苏文渊笑着，点了朱砂，将试试卷收至一旁。“此等少年，乃我国之栋梁。”言语间尽是称赞之意。

夙盈觞近侧瞥了一眼，位列第二的，不出所料便是那太守之子的名字，不禁冷哼一声。再看手中试题，皆是泛泛而谈，平平之辈，不禁甚至惋惜。

不由得却被一纸清秀的字迹蒙了眼，言语之间治国之道，文词工运皆是佳作，不禁心中暗暗叫好。再一翻时，竟是韩熠的名字。姓韩？难道是他？心中大喜，点了朱砂，将卷纸交于苏文渊手中。

接过意味伸长的扫视一眼，同夙盈觞对视，这才将此文列入榜上。此人早有耳闻，前几日贡院门口闹了一次，被人打了一顿丢了出来，若此番将他召了去，来日有所作为，只怕是对自己不利。却也不好搏回夙盈觞的面子。

后几日的巡视，夙盈觞亦是知道，不单单是试卷被调换，甚至于哪里人的座号皆在苏文渊的掌控之中。以他所分的卷子为界限，一一数来，将几人的面目姓名记下，亦是不知苏嫣然将事情办得如何了。听着锣声敲响，众人起身，言语间唉声叹气者有之，志在必得亦是有之。

而那太守之子刘氏，甚至于交卷之时，向苏文渊偷偷作揖，这等官党勾结如何饶他？

“王爷都看见了？”一切落幕，苏文渊笑吟吟的带着夙盈觞去了旁室，斟了杯清茶，推至夙盈觞身边。“老夫是说，老夫的几名弟子，王爷都已经记下了？”

方才所见夙盈觞的眼神，包括前几日探子来报，夙盈觞偶然间遇见的韩熠。“王爷在找我的把柄，对吗？”得意的一笑，已是意料之中。“敢问王爷可找到了？”

夙盈觞攥紧指尖，倒不曾想苏文渊这般老奸巨猾，终究是自己轻敌了。“可无论王爷找没找到，如今韩熠已竟是王爷的把柄了。”将杯中清茶饮下，看着夙盈觞的神色，终究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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