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的度量衡。

工作间有个展示台，里面有他自行磨芯制作而出的陀飞轮，也有利用旧零件再行组合而出的翻新钟。

他开了电机，从抽屉中取出一只粗坯表盘放入电机下，他要将一只表盘进行亚光磨砂。

工作台上有荧光灯，他的头低下去，睫毛在鼻梁上投一道影。孤孤单单地，似乎脆弱，是蝶。但也是缀于枪尖，在朔风中扬起的缨。

机器有轻微的轰鸣声，细碎的金属屑迸射，如飞花溅玉，偶尔碰撞激烈，微小的电火花拉出袖珍光弧，是质地冷硬却让人疼爱的另一种意义上的流泉飞瀑，让人沉溺。

待表盘花纹渐渐清晰，是一只缕空的中国节时，手机闹钟响了。

简知翃关上电机，换了运动服，他该进行今天的又一个行程了——去体育公园跑步。

拿上车钥匙，按下电梯键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他本该乘坐电梯直接到负一层，但想到大堂里的那小丸子头，他鬼使神差地按了一楼的按键。

电梯门平衡拉开，他向竹林深处看了一眼，女孩子坐在沙发里，玩着手机，等着模特。

玩得很专注，能听到手机的音响，全是咪哩叽咕啾的怪叫，应该是打得小精灵满地找牙之类的游戏。估计是经常等主子，锻炼出了她在任何场合淡然处之的态度，所以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时，她没抬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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