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伤病人痊愈走天燎,毕罗衫旧名潇湘儿(3/3)
作品:《浮州遥记》,自然瞧不起那烟雨之地的女子了。”
“洒家,姑娘多心了,洒家不过是个逃兵,哪里会笑话人家。”
毕罗衫未往理他,便只转了头,自顾自的说着:“大师猜的不错,小女子便是那潇湘儿。”
潇湘儿,大智心中念记:这潇湘儿的大名,又怎么会没听过。那时在军中,寻日间往烟花之地消遣,虽说不曾见过潇湘儿的庐山真面目,可那身旁之人不知说过多少往返。这潇湘儿便是那锦绣楼头牌,千金难得一见,想不到,却是身边之人。
“小女子也同大师一般,是个孤儿,那时听说是老鸨在百花巷口把我捡着,瞧我生的水灵,便养在了景秀楼中。”
“想不到姑娘也是孤儿。”大智转眼再是看看毕罗衫,嘴上只得一叹,那心中便是万转千回。
“嗯,不错,旁事也没什么可说的。小女子自幼便在景秀楼中长大,小时候同那些杂工一同干活。一直到七八岁时,那锦绣楼中的老鸨,便瞧了我生的颇有几分姿色,叫我不必再干杂活,请了些个师父教我字画弹琴,便是要好生造就我,做一个青楼女子。”毕罗衫说着,又是浅浅一叹,自顾一笑,“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是庆幸自己生的好瞧,还是哀叹自己好瞧了。”
大智再是瞧瞧身边人,看她便是这般回念的惋惜,不得接口,只得暗听。
“小女子本性愚钝,这琴棋字画学了几年,却是什么也没学出来。老鸨见得我这样子容貌,心中便也生了退意,只道我说到底,毕竟还有个样子容貌,届时也能撑了撑场面,至于那头牌,却是做不得了。便是这般说,转眼十二三岁,那时的锦绣楼不比后来,在那百花巷中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地界。那年正逢了店中运动,请了些舞姬助演,生动气氛罢了。这十二三岁的姑娘自然还接不得客,不便抛头露脸,只得躲在屋后偷偷瞧瞧。”
毕罗衫说着,嘴上再是一笑,便也不知是怎样的意味:“那时我认真感到,这些个舞蹈的姐姐不比那琴棋字画,个个婀娜多姿,叫人瞧得眼馋。便是那时,我这小丫头偷偷的学了几式。往后被老鸨子创造,非但未曾骂我,反是请了舞姬来教,小女子便也这般学上了那柳条飘摇,周身柔软的技法。”
大智听得一叹,此刻脑中却是半分计较也没有,只接了口道:“往后如何了?”
“往后?往后又是三年,小女子学得一身舞技,又逢了那二八的青春年华,身在景秀楼中,大师认为呢?”
“洒家,洒家不曾认为什么。”
毕罗衫再是一笑而言:“那时逢了三月春开,老鸨子再是组织运动。小女子学得舞技,自然登台表演,以助雅兴。何况未曾接客,便也算是露个脸,让寻常来客知晓有我这人。却不想这一露脸,自此申明鹊起。”
“姑娘天姿国色,自然如此。”大智随口接了一话。
“承了大师的夸,又许是自小在这烟花之地长大,早便知道男人想要些什么。小女子自此一叫惊人,成为锦绣楼的头牌,花名潇湘儿。从那一日起,小女子的身价便被越炒越高。往后才有了所谓的景秀楼中千姊艳,百花巷里万娘姣。而这锦绣楼自也随着小女子的名声,水涨船高,成了那王侯将相才干往的处所。”
“本来是这样。”
“这当了头牌,自然不必逐日抛头露面,青楼之处,便只用认了钱银就好。老鸨子将我挂牌在内,唯有价高者得。这般越是难得,争抢越是激烈,潇湘儿的名号,便也越是响亮。直到后来,那西京之处,除却巨富人家,便再也无人能见潇湘儿一面。”
这般说着,姑娘垂头再是一叹,嘴中喃喃,好似在说他人的故事:“如此又是一段年龄,当是自己名声旺了,也不曾吃过太多的苦,只不过做些皮肉调笑之事罢了。”
大智眨眨眼,不知再接什么话,只觉心中哀叹,在那旁愣愣的看着脚下。
“大师,可是不愿听了?”
“姑娘多虑了,洒家,洒家只是未曾念到,姑娘也有这般往昔。”
毕罗衫再是挂笑:“是啊,在大师心中,小女子当是那千金小姐,不该是那青楼花魁。”
“姑娘,洒家不是这个意思。”
“那大师是什么意思?”
大智挪挪嘴,又是渐渐眼:“姑娘是什么人,岂是洒家能够说道的。”
“大师到底还是计较着很多,又何必瞒着我?”
“姑娘,你认真误会了,洒家,洒家不曾计较这些。洒家只是不曾想到姑娘有如此往事,一时心中替姑娘伤感罢了。”
毕罗衫再是浅浅一笑,撑了撑腿,远远看往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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