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夜未央眼珠微微暗淡，他淡淡的道：“正魔之战，与我无关。本日来这里，只是为了你而来。”

姬无雪身子一震，脸上再次有着惊愕脸色擦过，她道：“你我本就泛泛之交，何必这般纠缠不清。”

夜未央笑了笑，笑的很温和，“我本是万剑山外门弟子，被逐出师门，受到门派精英和长老的只杀，几次险些丧命，最后不得不逃进深山。那时的我非常弱小，那种孤单苦楚的滋味，令我痛不欲生。也只有与你在一起的日子里，也许是同命相连，我见到你就有一种亲近感，你虽几次要杀我，但还是没有下手……那段日子我至今也难忘。”

姬无雪逐渐瞪大了眼睛，她吃惊的看向夜未央，两人就这样凝看许久许久。

夜色更深，弯月西沉。

两人并肩站在看月台上，一起远看前方的那片黑暗，山风吹过，两人的衣衫同时飞舞，身影在清亮的月光中那样清楚。

无垠的黑暗苍穹中，还有着点点滴滴星光，静静闪动。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沉默了许久，姬无雪清冷的声音终是再次响了起来。

夜未央点了点头，“就是这些。”

姬无雪看着这黑暗中的男子，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闪过十年前的情景。

“我可认为你杀出一条血路，你或许能够逃掉。”

“可以吗？好啊好啊！”

当自己筹备与周遭敌人拼上生命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身旁的他却依旧笑脸相迎，那不惜一切为了活下往的唾弃的笑脸，那种由于怕逝世就躲在别人身后的令人唾弃的行动，她不敢信任竟然会涌现在他的身上！

那段时间的相处，她将他视为朋友，愿为他拼出生命，而他也曾承诺为自己挡身后的冷箭。

只是那句话，那个笑脸。

深深的伤到了她！

伤了她十年！

姬无雪的玉手开端缓缓地紧握，尽管她有些不敢信任，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于是那时她恼怒无比，引动了体内与生俱来的千古煞气。

因此夜未央后面那句“那你呢？”，消散在了风中……

“下一次，”姬无雪转过身，慢慢的离往，“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用剑吧！”

她头也不回的离往，如决尽的情人断了青丝，月光在她身后追随，似温柔的手无力的牵扯，却毕竟拉不住她的身影。

他脸色苍白，脸上还挂着一丝僵硬的笑脸。他站在那里不知多久，谁也没有创造那纵然敢于全部世界为敌的眼眸，此刻已满是泪光。

随后他也消散在了黑暗中，那是他来时的路，也是他离往的方向。

漫山遍野的翠竹，在月光下，在这么一个凄清的夜里，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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