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持力更是日益单薄，终极，权利欲克服了道德，各岛的实际掌权人或明或暗、或有意或无意地开端摆脱王国的统治，有些还爆发了下攻上的血腥政变，国王有心惩办处理，迫于国土被分割的为难地步，只能隔空喊话，纸上空令自欺欺人。国都之策根本出不了蓝国国都所在的山丘。到如今，各岛同种不同俗，同文不同轨，只保存了情势上的同一。也是由于毋象国国小军强，才逼得各岛不得不团结。

等话说完，早已到岸。童犀最先一个下船，在等人下船时，看着邋遢破旧的船舱忽然笑道：“开船的，再接几个单子就换条船吧，你这是独家买卖，要是有人与你争，今天你确定赚不到我们的钱。”

老艄公笑道：“女客你别嫌老头子我船旧，新船被八国岛的盟军征用了。只能用旧船载你们，我要是清算干净再做生意，你们要等到进夜哩。”

廖庭蕴最后一个从船高低来，苏越伸手要往接她，头脑里却想着征船的事，廖庭蕴打他的手，示意不用他接，他也没注意，手还往前伸着，抬头问老艄公：“你的船被征用了？”

“何止是我这一家？蓝河上做船渡的、打渔的、运货的多少船都被征用了，我们跟官家签过文契的，船先估价，官家免我们的租，我们的船在战时供他们用，船损坏了，按照文契上的协议好的价赔。不然这上高低下，怎么不见一条船，一个人？都被征用了。”

“那你怎么还留着这条小船。”

老艄公眼一瞪，方知说漏了。“我真是嘴快，”老艄公作势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你们可得给我瞒着，不能与官家说往阿。”

童犀站在岸上假意抱怨：“你还嫌我给得少呢！”

老艄公摇摇头：“算命的说我嘴破漏财，还真是。”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扭着头伸到童犀眼前。“拿往拿往。”

“这么点？”

老艄公手也停在半空，又不想把钱都退给他们，又怕他们真往官府里告，正不知如何是好。苏越收起他的手道：“把钱收起来吧老船家，她跟你玩笑呢。”

艄公收起钱，看他们嬉笑远往，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呃……呃……要不钱退你们罢，别往官家揭我阿——”

众人只是笑着摇手离开。老艄公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挠着头，依旧有隐隐的不安。

上岸后，实在天也快黑了。幸好上了渡口就有个集镇，众人在集镇里七弯八拐，找了个稍好的客舍投宿。

可自打进了客舍后，廖庭蕴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她信任自己的直觉，又不能排除是不是由于异国他乡的缘故。而且大家都已经安置好，自己说感到不对头想换一家，也没根据。

她本欲把这些话都与苏越一讲，心里还是堵着气。四人吃过饭后便在集镇上逛，回旅舍后洗漱一下，便早早睡了。

廖庭蕴心中有事，辗转反侧，到夜半也未睡着，实在是无聊，想下楼倒杯酒喝，为避免吵醒童犀，她静静出来。无须点灯，她在黑暗中下了楼，楼道的夜风一吹，她更苏醒了。守夜的伙计已趴在柜台上睡得昏昏沉沉。她也不往叫醒，只把钱扔在柜台上，自顾自倒酒喝。

失眠者的眼、耳总是特别的敏感，也不知是不是心中的不安作怪，在昏暗中，她忽然感到门外有一丝黑影擦过。

她果断打开门，向门外寻。嗖嗖冷风往直往屋里灌，把守夜的伙计吓个激灵醒。

客舍的飞檐下挂着一对对通红的灯笼，门外便是街道，门左边是家干货商展，房门紧闭，早已打烊，门右边是客舍的厨房，房门没锁，还开条小缝，门外尚有一丝昏黄的灯光，门缝里的世界则显得幽暗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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