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游历的范围倒是够广，连北牧皇宫都有你的旧相识。”

珺姚面色一凛，问他：“谁他是皇宫里的人？”

“沈疾。”

被提起名字的沈大统领有些发怔，韩林回过身偷偷踹了他一脚，沈疾这才反应过来，忙从队列中走出半步。他瞥瞥珺姚，又看了看薛良才，而后道：“下官亲眼见到卿元帅从东宫里领出这个男人来。至于他是不是北牧太子，下官实在不知。”

珺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骂他：“沈疾你个吃里爬外的兔崽子！”

沈疾低下头不敢看她。

珺姚气呼呼又扫了他几记冷眼，这才道：“是，这子是东宫出来的人。可他不是牧凌风，他叫江怜南，是东宫的侍卫。那日孤攻入邯都，在北牧东宫看见这子。孤见他眉清目秀很是英俊，不忍心杀他，所以收在自己手下。左相大人，不可以吗？”

“死鸭子嘴硬。”薛良才扯着江怜南的衣领让他面向珺姚，寒着声吩咐，“你自己来，你到底是谁？”

江怜南看着珺姚，眸光钱钱，目色温柔。珺姚歪着头回望他，亦是神色柔和，恍惚间竟教人有这是一对情儿的错觉。薛良才看不下去了，张嘴正要催促，便听见江怜南笑道：“方才姚姚不是过了么？我是江怜南，北牧太子的侍卫。”

侍卫你爷爷！

薛良才气极了：“你连半点功夫都不会，也敢自称是侍卫？”

“左相大人好像忘了，牧凌风是出了名好男风的。”珺姚笑里藏刀，一刀一刀剜着江怜南。

江怜南顿觉悲伤：白眼狼，为了你们我连鞭子都挨了，你竟当着众人的面揭我短。

虽然好像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围观的众人憋起笑来。

靠在门边充当雕塑的公伯羽突然开口插了句嘴：“这么来，你不是和牧凌风用了同一个男人么？”

众人憋笑憋得更厉害了——事关不讲理的卿家女帅，还是不要笑出声来的好。

“我乐意！”珺姚回头白他一眼，“公伯子龙，你不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薛良才险些被这几个孩的玩笑折腾疯了——好端端剑拔弩张的气氛，怎么从这丫头回来开始便变了样了？

他越想越不甘心，索性一手拽了江怜南的发髻，另一只手随意夺过身旁侍卫的佩刀架在江怜南颈上，冷道：“本相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待你到底是谁？”

江怜南忍着头顶突突的疼痛感，心避着刀锋，委屈控诉：“我明明叫江怜南，你严刑逼供，硬是要我承认我是牧凌风。好好好，你我是牧凌风那我就是，你满意了吗？”

“混蛋！”薛良才恼羞成怒，手中的刀眼看着就要劈下去。珺姚眼疾手快，瞬间甩出长鞭去打那刀。薛良才一介人，哪里挡得住珺姚的招数，手里的刀顿时就落了地。珺姚闪身过去，众人还未看清她的动作，江怜南便已然从薛良才那头到了她手中。

脚尖一点将落地的刀踢起，珺姚拾过刀，一刀斩断了缚着江怜南的绳索，而后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样？”

“暂时死不了！”

得到回答的珺姚一撒手把江怜南推了出去：“那就躲一边去，别在这碍手碍脚。”

“……”过河拆桥！

失了手的薛良才怒火中烧，珺姚笑睇着他，淡道：“左相大人别生气啊。您不就是想知道司靳是真是假吗？孤证明给你看就是！”她边边扭头去看司靳，“司靳，你就把袖子挽上去让他看看嘛！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藏着掖着作什么？”

司靳霎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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