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仗义’，我帮你去求师尊。”

“真的？”珺姚抬起头，眨着亮晶晶的狗眼看他，满眼的期待。

他原本只是随意，不想她当了真，这回倒真反悔不得，他只好应她：“真的。”

姑娘得了他的承诺，立刻把眼泪收了，又欢欢喜喜地念书去了。

公子靳略摇了头，笑她喜怒无常，便也坐回杌子上重读起书来。

二人一时无话。

隔日一早，墨琛当真传授起公子靳武艺来，珺姚却被他由院中赶回了里屋，责令好生念书。

练武须得先练童子功，是以初始墨琛只让公子靳学站桩蹲马，全不提旁的。待夏尽秋来，数月有余，墨琛方才开始教导些难的。

这几个月，珺姚又缠了师父几次，公子靳也当真帮她过情，可墨琛充耳不闻，最后只得作罢。如今她被关在屋里，听着外头的声音，心里又急又恼。可偏不敢出去，索性踩个杌子，偷偷支起窗子看。

院里墨琛又教了些新招式，公子靳正认真练着。珺姚一边撑着轩窗，一边偷师跟着练，太过入神，竟一脚把杌子蹋翻，摔了下去。

公子靳听见这头的声响，忧她不心磕碰到，忙跑去看。珺姚坐在地上，旁边倒着个杌子，她倒是难得没哭，只是疼得呲了牙，脸色有些尴尬。

墨琛跟着走进来，一眼看去便知是哪般状况。他负着手向珺姚走去，姑娘没敢看他，沮丧地垂着脑袋。

墨琛在她身前顿了脚步，居高临下看了她一阵，直看得她头皮发麻，才问道：“你当真想学武？”

珺姚抬起脸瞠着他，用力点点头：“姚姚想学。”

公子靳把珺姚从地上拉起来，而后附和她向墨琛道：“珺姚向少耐性，唯这事颇为坚持，想是当真有心。”

一向无甚情绪的墨琛竟长长叹足一口气，轻声道了句“天意”，而后望向珺姚，道：“罢了。今后你同司靳一起习武吧。”

珺姚因着墨琛那声叹息怔了片刻，待听清他了什么后，不敢置信地问他：“师尊，你答应教姚姚学功夫了？”

墨琛敛下眸，冷道：“须有一点，其后你若武有所成，断不可倚仗拳脚杀生害命，能否做到？”

珺姚肯定地点头答他：“姚姚听师尊的，一定不杀生！”

他不再言，转身出去了。公子靳望过去，恍惚间竟觉得这道人挺拔修长的背影中，透着那么几分无能为力的挫败。如此想着，他又不由笑自己如此多心。

天凉入冬的时候，珺姚和公子靳开始学习剑术。

珺姚年纪太，寻不着合适的刀剑，又怕她让利刃伤了，便只折了柳枝充作她的兵器。她对此很是郁卒，却也无可奈何。

公子靳练功的空闲开始在院里做些木工活。只是他不方便上街买木材，院里的树又砍不得，竟把张黄杨木的平头案拆了，取木料来用。

墨琛并不管这些闲事，倒是珺姚看他这样，心里好奇得很，经常搬个凳坐到他面前，看他笨手笨脚地拿刀削木头。他又从没做过这种事，时不时地伤了自己，木料废掉一大堆。

珺姚看了十几天，那堆木头被他折腾了那么久还依然是木头，连个型也没见着，她看得烦了，也就不理了。

又过半月，公子靳已经拆到了第三张桌子。某天珺姚念完书回房，路过他身边，突然被他叫住了。她也不知他有什么事，蹦跳着在他身边石阶上坐下，问他：“作什么？”

公子靳默不作声地将刚打磨平整的一把黄杨木的二尺剑递去给她。她睁大眼睛愣了一会，傻乎乎地问他：“给我的？”

他低低应了声，眸眼中满是温煦的笑意。

珺姚伸手接了，那柄剑虽然粗糙了些，却意外地趁手，她抱在怀里，双眼亮亮的，欣喜不已。

公子靳揉揉她细软的发，笑道：“你不是常抱怨没有兵器么，现在有了。”

珺姚把他的手从头顶拖下来，看见他美丽的手上数不尽的新旧伤口。她默了会，突然侧过身，凑近去亲了亲他的眼角。

公子靳的脸色蓦地一红，忙撇开脸干咳几声，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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