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落魄的相士(1/2)
作品:《神涯木道》“谁?谁在话?”我循声透过一根根像是被水泡得发黑的木栏杆望向隔壁。
那笼子里坐着一位邋里邋遢的老者,与其他坐着,倒不如是躺着。
他躺着,手肘撑地,肩膀靠着木头栏杆,一副洒脱的样子,表情放松祥和,根本就不像是被关押人该有的心态。
”是,是你在话吗?”
“骇浪惊涛,一猫四鼠,闹汪洋,乍天光。人生何惧,今宵浊酒,三杯两盏,踏碎烦恼忧愁,蹬九霄……”那老者于我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着,神情平静地如同现在不起风的西洱河。听他的声音应该正是刚才跟我话那人。
我愣了几秒,舔舔早已干涩的嘴唇,难不成这又是一个傻子?唉……罢了罢了,这木头栏杆比我大腿还粗,周遭又不知有多少官兵把手,现在确实逃不出去,逃走不仅要看时机还得动动脑子,想硬着来除非我着急想喝地底下那碗孟婆汤。还是静观其变吧,不定一会儿陶长卿他们就会来救我。于是,我甩甩手也靠着栏杆坐下,此时宜静不宜动。
我撇过头,嗤了一声,本来心里就不舒坦——我想不到如何去找寻走散的伙伴,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逃出这个死气沉沉的牢笼,更不知道过了今晚,我的命还能不能留在这人间——再加上耳边满是那老者咿咿呀呀如同唱戏一般的调子,我心中更是起了数把无名火。
“这么能唱,怎么不去戏班子,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来鬼哭神嚎!”我不耐烦地喊道。
被我一喝,那老者的哼唱戛然而止,再也没有出声。我看了看他,他已经背对着我躺下,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看着他佝偻的身躯,我顿时心中产生一股悲悯之情。不过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对眼前一切完全未知的恐惧。
“怎么?心慌?”老者突然开口道。他躺着,没有翻身。
“什、什么?”我警觉道。
“我你心慌呐!”那老者拉高了嗓子,又咳了几声。他这一嗓子倒是把不远处几个戎装士兵给招了来。
其中一个士兵怒气冲冲地踹了一脚牢笼,引得笼子吱吱呀呀地晃起来,“瞎嚷嚷什么那!王爷留你一条狗命,别给我不识抬举!”
受了士兵的呵斥,那老者作势要站起来。
“你要干嘛!不许动!”着,那士兵竟然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惧意,他用长矛敲了一敲木栏道,“给我老实待着,你再敢动,心老子打你!你动一次,我打一次,动一次,打一次,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看着那士兵一脸熊样,我心中一阵好笑。另一个士兵也看不下去了,推了一把还在“动次打次”的那个士兵。
那老者嘿嘿一笑,慢慢悠悠地坐起身子,戏谑地看着那士兵道:“哟!军爷的口气挺大啊!前天你见了我还得和我行礼,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呸!你个老家伙还有脸!自己办事不利,落得这番田地,还想让老子跪下来给你磕头不成?!”
“哦!”那老者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王爷营房外面当班的吧?怎么帐前不去,反倒来这个臭哄哄的地方了?犯事儿了吧?哈哈哈……偷鸡摸狗的事情做不得做不得,王爷赶你到这儿来,算是轻的了。”
“你!”士兵脖子一粗,整张脸憋得像个红透了的番茄——不对,现在这个年代番茄还没进入中国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番茄应该是和向日葵一起由西洋传教士在万历年间带到中国来的,那可是三百年后的事情了……——一时语塞不上话,看来他确实心里有鬼,而且还被那老家伙一语点破。
“你什么你啊?散了散了,我叫唤两声挨不着你。”老者瞅着那不上话的士兵,嘴角微微上扬。
另一个士兵给那红番茄使了一个眼色,便离开了。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那老者的相貌。一头黑白相间成了灰色的头发,饱满的天庭,时而缥缈时而坚定的双眼,高耸如峰的鼻梁,三缕长须直垂到胸口。看此人的面相,以及适才与士兵的对话,他应该之前非富即贵,搞不好还是个官爷,八成是搞砸了什么事儿才被关押到这里,我刚还以为他是个傻子呢,一想到这,我不由得哑然失笑。
士兵离开没多久,边上这位大爷又唱上了,此时我格外留心他所唱的内容:“骇浪惊涛,一猫四鼠,闹汪洋,乍天光。人生何惧,今宵浊酒,三杯两盏,踏碎烦恼忧愁,蹬九霄……”
听着听着,我心中猛然一阵震颤。
他唱的是……骇浪惊涛,一猫四鼠,闹汪洋,乍天光……这的好巧不巧,不就是我们在海上被光柱带走的遭遇吗?一猫四鼠……我掰了掰手指头,我、菁菁、吴伯、陶长卿、面具男……我们是鼠,面具男是猫?
我不禁想起来刘伯温的《烧饼歌》。预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到了真正应验的时候,才会觉得其无比神奇。眼前这个老者,与我素不相识,但他的内容确实很像我所经历的事情,难道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地一番穿凿附会吗。
我扭过头看着他,他依旧神情自若,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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