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质质回头看他，神冷硬，语气坚定：“凌褚仪，你要是还认我是你的，你就听我的话，好好活着。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可是……”

“没有可是！”

“……”

她一步一步走，走上夹板，走上阶梯，走上岸，黑衣人让开，她从顾城身边走过。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眼睛里全是冷漠。

顾城忽然身上拽住她的衣角。

她停了下来。

而顾城脖子上的长则收得更紧了些，一圈血红绕着，鲜血滴落。只要那长再进一分，他的命就要没了。

可是他却丝毫不惧，拽着方质质衣角的手没有一丝松动。方质质不肯回头，他也不肯放开，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方质质，你不要去。”

方质质没有回头，冷漠地咬牙：“顾城，我走后，你就带着凌褚仪坐船离开，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回来。”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自己走！”

方质质怒吼：“谁说你是一个人，还有凌褚仪，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会死的！”

“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要你过去！不要去！”

“放手！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

“不放！方质质，我好不容易等了这么多年，我总算能够跟你在一起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手！：”

“你要死你去死，我不想死！”

方质质怒吼着说完这句话，忽然夺过边上黑衣人的长，一划掉自己的衣袖，断了和顾城的牵绊。

长落地，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立下顾城握着她的衣角布料，直愣愣的矗立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越走越远的背影，心忽然空得只剩下心痛。

两年前，她也是这样决绝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入花轿，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

他本以为，那是她想要的幸福，若是如此，他愿意成全，成全她的自私。

可是，原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嫁给他，并没有得到幸福，还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要放开。

他松开那一一角衣料，忽然用力推开架在他脖子上的，伸手想要去拉方质质。

他只往前挪动了一步。

无数长“噗”地他的身体。

这一刻，天地之间，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方质质的脚步再也无法往前挪动一分。她慢慢地回头，看着全身被满的顾城，眼睛都不会眨了。

那些黑衣人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顾城嘴角扯出一抹清浅的笑容，挺着一身的长慢慢走到方质质身边，抬手，触摸着她的长发，眼睛里有温柔的光，他开口，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冷血无，你的心里有我，就一定会为我转身的。”

“顾城。”方质质的眼睛干涩，这一刻，她觉得眼泪真是一件奢侈的事。

痛到深不能痛的时候，才知道，真的痛，眼泪是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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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不要为我哭，我舍不得。”顾城的眼睛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柔，只是那里面更多的是舍不得。

他本以为今天，只要他们上了这条船，他们就能这样离开这里，从此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却没想到，到头来，一切都成灰飞烟灭。

“质质，你知道的，我爱你，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让你幸福。”

“你不愿意跟着他，你跟着他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那么，即便我死，我也不会让你被迫回到他身边去。”

方质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这样怔愣的看着他，眼睛通红，却一滴泪都不出来。

她想要将顾城抱紧，却又无从下手，眼睁睁看着顾城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站在自己面前，前后背都满了剑，他甚至都无法倒下去。

但这一刻，他说完了这一句话，却再也坚持不住，双膝一曲，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顾城。”方质质跟着跪下去。她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颤抖地沿着他脸颊的轮廓摸索着，触摸到的是那温热的鲜血，还有无发泄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想要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想再管这世间纷扰，只想找一与世隔绝的地方好好生活，如此简单的愿望，为什么就是不肯让她实现？

如今她最在乎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

“顾城，你不要死，我们还要一起，结伴出游，天涯海角，携手同行，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方质质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了下来，她浑身都在颤抖着，双手更是抖得不像话，她有多想将顾城抱在怀里，可是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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