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熊熊烈火的大门被一匹战马踏平，独孤九自铁衣卫中闯进，背后是被他斩落于马下的萧何。

他看见了独孤永生单膝跪地，像一座小山一样守护着卿千玑，背后插满了箭羽。

“大哥！”他着急地召唤，然后那沉默的背影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回应。

他将手中染血的长剑提起，自空中劈下指在卿千玑的头顶上，眼力中有震惊、不怒火、不舍……但终极，那柄剑还是没有落下。

独孤九将独孤永生的尸体抱到了马上，对着跌坐在地上发愣的卿千玑决尽开口：“昭阳，你我从此恩断义尽，再见时，我必杀你。”

卿千玑本是低垂着脑袋的，听到他冰冷的话语后猛然抬起了头，嗤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包含了太多的凄楚，她仰头看着马上的少年，他身后是一片火海。

今年夏末时，他也曾像这样闯进黑风寨的火海中救她。

她将涌上喉头的酸楚尽数咽了回往，眉眼刚烈似火，字字清脆果决，“好，我也等着我的报应。”

“驾！”后头的铁衣卫已经冲破独孤府家奴的包围乌泱泱地追了上往，独孤九带着独孤永生的尸身策马离往，再无其他迷恋。

长安官道的街口处，一辆低调的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在闻声急促的铁蹄声声后，游涓涓掀开了车帘朝独孤九招手，“我送你们走，现在全城戒严，都在抓捕独孤一族，没有出城的令牌你们是出不往的。”

闻言，独孤九弃了战马，抱着自家大哥的尸身快速地上了马车。

游涓涓先是瞧见独孤永生满身鲜血，不敢置信地往探了下他的鼻息，随后吓得缩回了手，“你大哥他怎么会——”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往，昭阳公主假意出嫁，却带着铁衣卫围剿独孤家的消息，已经在转瞬之间传遍了全部京城。以彼之刃伤彼之身，这是最痛快淋漓的复仇方法，也是卿千玑一贯的作风。

“我恨她，我更恨我自己对她下不往手。”独孤九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处抿得泛白，“本来她不离开京城是为了本日。”

他该明确的，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尽不会轻易放过大哥，更别说还要笑着嫁进独孤家了。

游涓涓看着独孤九赤红的双眼，心底也是情绪复杂，实在她想说的是，独孤永生射杀卿战的时候，千玑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她又是抱着怎么样的见解面对你的呢？

刀不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永远都不会感到疼。

但她不打算持续在独孤九的伤口上撒盐，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他的生命，其余的事情就要看他自己日后能不能想通透了。

“你打算往哪里？”游涓涓躲在袖中的手儿也不由自主地收紧，此往一别，怕是今生再也无法相见了，“我只能送你出城。”

“先回衢州，告诉我的哥哥们京中产生的事情。”

“然后呢？”

独孤九沉默了，找到二哥他们之后该做什么呢？一起回京中找昭阳复仇吗？

他做不到啊，他一边恨着大哥害逝世了昭阳的父兄，一边又恨着昭阳毁了独孤家百年的光荣，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游涓涓从他纠结的表情中已经知晓了他的想法，叹了口吻后缓缓说道：“我们都不知道事情的本相是怎么样的，但眼下看来，三殿下确定是站在千玑那边的，你若想为独孤氏正名，也许你可以往找六殿下。”

“司风？”独孤九听到这个名字后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我先与二哥他们会合后再作打算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能赶在在他们回京之前，在路上截下他们。”

他脸色有些哀伤，语气中逐渐带上了怨恨：“这京中，已经没有独孤氏的容身之处了。”

“曾经差一点点，这京中也没有卿氏的容身之处。”游涓涓眼色变了变，随即捉住了他发抖的手，“阿九，你要想明确，真正挑拨你们两家互相争斗的人是谁——”

独孤九猛地将手收了回往，瞬间就沉下了脸色。

马车恰到合适的停下，游涓涓也不再往管他，言尽于此，她感到千玑没有错，错的是那个逼着千玑嫁给仇人的永绪帝。

为君者不仁不义，整日想着怎么挑拨群臣的关系，想着怎么把更多的权利收回来，大梁两百余年的基业，在他手中毁往了大半。

“你自己保重吧。”游涓涓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命令车夫回城了。

有清风拂过窗帘，独孤九挺拔的身影像是立在天地间的一株青松，她幼时心悦的少年，仿佛还停留在那时的样子容貌。

但比起独孤九，她更担心卿千玑，以她的聪慧才智，定然明确这其中的罪魁罪魁是谁，独孤永生作为天子的利刃，已经被她折断，那么接下来，她会做些什么呢？

独孤府，身负重伤的萧何托着残躯走到卿千玑眼前复命：“公主，属下无能，未能捉到独孤永生，还请公主在三殿下眼前为微臣——”

“独孤永生已逝世，其弟独孤九前来救济，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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