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副统领您射杀，两人的尸身皆在烈火中被焚烧殆尽。”卿千玑优雅地拂往衣袖上的灰尘和草屑，拂不往的是独孤永生落在她白衣上殷红的鲜血。

萧何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反响过来，点头应是。独孤家两兄弟逝世了是最好，他就可以得到三皇子更多的器重，反正这话是昭阳公主说的，最后真被人创造了端倪也是她顶罪。

这种坐享其成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拒尽。

“微臣要回乾清殿复命，公重要一起往吗？”

“不了，大人先回吧。”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萧何命令手下收拾好残局，然后带着余下的铁衣卫回宫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往后，卿千玑看着自己一身素衣上刺眼标鲜血，忽然感到全身脱力，她护着小腹靠在被烧焦了的一棵老树上，苦楚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游涓涓赶回来的时候，她仍然是保持着休憩的姿势。

“千玑，你还好吗？”游涓涓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召唤道。

卿千玑吃力地睁开眼睛，湛蓝色的眼珠中布满了红血色，她的声音听上往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独孤九出城了吗？”

“嗯，我亲身送他走的，你放心吧。”

游涓涓扶着她上了马车，车厢内还有浓郁的血腥味消散不往，卿千玑旋即掉头下了马车，扶着车辕激烈地干呕，几乎要把五脏六肺都呕出来。

“千玑，你不用这样自责，你这样我看着难受。”游涓涓倒是比她先露出了哀戚的脸色，一双杏眼也全都湿润了。

“我不自责，我只是懊悔没有将独孤家九个兄弟都杀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她还是放走了独孤九。

笨拙，软弱，自认为是的仁慈，所以失败者的毛病她都占尽了。

“你不用故意说这些违心的话，我知道的，你杀他们只为泄愤，所以独孤永生一个人的生命已经足够。”游涓涓冷不丁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压低了嗓音开口，“你真正要报复的，根本就不是独孤氏，对吗？”

卿千玑扭头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眼力闪耀不定，既为了这世上有一个这么懂得自己的朋友而欣慰，同时也感到被人洞察心思后的一丝恐慌。

“涓涓，假如我逝世了——”

“你闭嘴，到此为止了，你真想把大梁的天给捅出一个窟窿来吗？”游涓涓逝世逝世地盯着她，抓着她的手也变得格外用力，好似这样才干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岐州今年洪涝，永昌王开闸吞没了下游两城，百姓里流离失所全都涌到京城成了难民。”

卿千玑脸色不善，红唇动了动，语气几乎不近人情：“这是永昌王那个老混账做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北燕国皇子被扣押在京，消息若传回北燕，你感到他们的国君会怎么做？”

“呵，就算北燕发兵，最该担心的是天家皇室，你逼问我做什么？”卿千玑眼力逐渐变得幽深，染上了一抹不可言说的哀伤，“明知北燕可能会发兵还下令要我大哥的命，他们司氏都不顾及大梁的存亡，你凭什么拿这些来责备我？”

游涓涓被她一连串的质问惊得松开了手，退后了半步解释道：“千玑我不是在责备你，我是感到你和我一样，是爱着这个国家的，你不会忍心看到它倾覆。”

“覆不了，大梁不是只有卿氏和独孤氏，若真有外敌来犯，且不说还有那么多有封爵的将军，兵部的官员们个个都可以披甲上阵。”

“你明知道，卿氏和独孤氏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是大梁边境的神，只要有他们在，北燕和西晋就算再虎视眈眈也不敢冒犯。”

“涓涓，我父亲是被他们逼逝世的，我大哥被他们扣上叛臣之子的罪名当众射杀，你们怎么还能请求我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你们怎么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请求我和你们一样忠君爱国呢？”卿千玑看着昏暗的天空，乌云黑压压地沉在地平线上，黄历上还说今天是黄道吉日，明明看上往就是个不详之日。

游涓涓知道怎么也说不动她了，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说道：“千玑，我不是请求你放下仇恨，我是怕你一个人的气力不足以反抗全部大梁王朝。”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言毕，卿千玑唤来冷翎，冷翎驾着侯府的马车，两人一同消散在已经变成废墟的独孤府前了。

回到侯府，卿千玑全部人都瘫软在了椅子里，一直等到明月来了也没有察觉。

明月见她这幅了无赌气的样子容貌，微微诧异了几秒，而后一如既往地毒舌：“你这是又想要报仇，又想自己手上不沾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我这双手早脏了，明月你知道吗，独孤永生逝世的时候让我不要难过。”卿千玑把手覆在面上，遮住了眼睛，声音沙哑无比，“我大哥受了他三箭，他逝世的时候是被万箭穿心，我应当感到痛快的，可是我的心里却烦闷得厉害，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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